李侧妃怀上了,一胎六个。
整个将军府都跟中了邪似的,把她捧得比祖宗还高,说她是能让将军府香火旺盛的活菩萨。
而我,镇国将军府的正牌夫人,在这场热闹里倒成了个多余的祸害,谁见了都觉得晦气。
她吃着夫君赵临渊让人从各地抢来的山珍海味,我却在自己屋里吐得嗓子眼冒火,还咳出了血丝。
她被养得皮肤白得像雪,脸蛋红扑扑的,可那些丑得吓人的、紫黑色的妊娠纹,却一条一条,跟毒蛇似的,爬满了我的肚子。
她天天穿得花里胡哨,听着全府上下的马屁,我却老被疼得尿裤子,被下人戳脊梁骨,一点脸面都没有。
我想跟夫君和婆婆求个情,换来的却是他们冷冰冰的骂和警告。
“她为将军府立了这么大的功,你不安分守己,还在这儿嫉妒,真是丢尽了将军府的脸!”
直到她生那天,我被肚子里的剧痛活活疼死,下面血流不止。
一墙之外,却在为那六个孩子的出生整夜喝酒庆祝。
展开剩余83%带着满肚子的恨,我重生了,回到了御医给她查出怀孕的那天。
“夫人,您醒醒!”
一声着急的呼喊,把我从无边的黑暗和血崩的剧痛里拽了出来。
我猛地睁开眼,胸口使劲起伏,大口喘着气。
“我……我这是在哪儿?”
我的声音干得像被砂纸磨过。
我的贴身丫鬟秋菊见我醒了,高兴地说:“夫人在自己房里呀,您刚才在床上魇着了,喊都喊不醒,一身的冷汗。快,喝点水润润嗓子。”
这时候,院外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,一个眉飞色舞的小丫鬟提着裙子冲了进来。
她激动得连规矩都忘了,跪在地上就大声喊。
“夫人大喜!御医刚刚给李侧妃诊出了喜脉,而且脉象特别少见,恐怕不止一个!将军府要有后了!将军高兴坏了,当场就赏了听风院上下所有奴仆一人三年的月钱!”
我猛地转头,看向桌上的铜镜。
镜中的我虽然脸色苍白,却还是半年前的样子,还没被那场折磨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。
我回来了,重生回到了李侧妃刚被查出怀孕的这一天。
也就在这一刻,一股熟悉的恶心感一下子涌上来,翻江倒海似的冲到喉咙口。
“呕——”
我捂住嘴,可还是没忍住,把刚喝下的那口水全吐了出来,带着一股酸腐的腥气。
秋菊吓了一跳,赶紧给我拍背顺气:“夫人,您这是咋了?”
我摆摆手,推开她,眼里满是冰冷和刻骨的恨。
我知道,那场把我千刀万剐的折磨,又来了。
但这一世,我绝不能坐以待毙。
上一世我到死,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把怀胎十月的各种难受,全转移到我身上的。
这世上肯定没有平白无故的怪事,一定有啥东西在捣鬼!
是藏在我房里的东西?还是下在我身上的药?
我必须把它找出来!
我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屋里的每一样东西。
“秋菊,”我压低声音,语气不容置疑,“传我的话,就说我魇着了觉得屋里晦气,要里里外外彻底打扫一遍。记住,每一件东西,每一个角落,都必须经你的手亲自检查,任何多出来的、或者你觉得不对劲的东西,马上告诉我!”
秋菊虽然不明白为啥,但还是立刻答应:“是,夫人!”
我靠在床上,闭上眼,仔细回想上一世的点点滴滴。
那场折磨的每一个细节,现在都成了我找破解办法的线索。
一个时辰后,秋菊回来了,脸色有点困惑。
“回夫人,都查完了。从床帐、枕芯到地砖缝,甚至您所有的首饰衣服,都一一检查过,没发现啥可疑的东西,也没闻到啥怪味。所有东西,都跟平常一样。”
和平常一样?
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。
找不到实实在在的东西,说明对方的手段比我想的更阴狠。
李侧妃怀孕的消息,一天之内传遍了整个将军府。
她成了府里最金贵的宝贝,而我这个嫁过来两年没生娃的正房,就成了这场喜事里最碍眼、最让人讨厌的存在。
我的病来得又怪又猛。
李侧妃那边胃口好得很,今天想吃江南的莲子,明天想吃塞北的羊肉。
而赵临渊,立马派人快马加鞭去弄,全给她送过去。
而我,就在她大口吃着这些好东西的时候,在自己屋里吐得死去活来,连床都下不了。
那种感觉,就像五脏六腑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,使劲搅、使劲挤,疼得要命。
御医来了一波又一波,诊完脉都说“夫人身子虚,嫉妒伤身,气郁在心里,得静养”。
我病得下不了床,李侧妃却打着来看我的旗号,天天往我这清芷院跑,炫耀她多受宠、身体多好。
这天,我刚吐完,漱了口,虚弱地躺回床上,她就又来了。
她穿着一身艳俗的粉色裙子,衬得那张脸又红又亮,跟我这灰头土脸的样子一比,简直天差地别。
她手里拿着一小碟亮晶晶的蜜饯,慢悠悠地坐到我床边,故意拿起一颗,慢吞吞地放进嘴里,发出很享受的声音。
我强忍着胃里的翻腾,用鹰一样的目光,一寸寸地打量她。
既然找不到外面的东西,那问题会不会在她自己身上?
是她头上那支晃眼的金钗?
还是她腰间那个绣着鸳鸯的荷包?
“哎呀,姐姐这是咋了?妹妹听说你又不舒服,心里担心,特地来看看。”
她吧唧着嘴,一脸无辜地看着我,眼底却藏不住得意。
“是不是妹妹吃得太香,惹着姐姐了?那可真是对不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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